作者:hacker 日期:2022-09-30 分类:黑客网站
《黑客帝国》的故事
黑客帝国 Ⅰ :
托马斯•安德森是一个貌似普通的年轻人,但他一直用两种方式生活着。一个身份是在一家体面的软件公司里做程序设计员,和所有普通人一样过着平淡无奇的生活;而另一个身份则是电脑世界里的著名黑客,化名是尼奥。作为一个独自居住的人,他一直在做噩梦,就在这一天晚上,他遇到了改变他生活的事件。
在尼奥遇到崔尼蒂后,他的生活就开始变得诡异起来。当他上班时,他接到一个奇怪的电话,并遇到莫名其妙的追杀。
尼奥和特工史密斯的遭遇就象是一个噩梦一样可怕,尼奥也愿意相信这一切不过只是场噩梦。而另一个著名黑客莫菲斯的电话让尼奥更加疑惑。为了解开这些疑团,他跟随崔尼蒂来到了莫菲斯的房间。
尼奥发现自己在一个无法想象的地方醒来,随后发生的一切都是他无法理解的。
当尼奥再次醒来时,他发现自己在一艘名叫“尼布甲尼撒号”的飞船上。而莫菲斯等人的形象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意识到自己和周围的世界和以前不再相同。
尼奥终于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他就是莫菲斯口口声声所说的那个“救世主”。当尼奥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后,他开始接受自己的命运。
在“尼布甲尼撒号”的船员中,塞弗是一个特工们有联系的线人。因为塞弗对真实生活感到失望,他希望回到矩阵的虚拟生活中去。因此他出卖了莫菲斯等人。
当莫菲斯决定带尼奥去见先知时,塞弗终于找到了机会。他一进入矩阵,就将手机丢入垃圾桶,以便特工追踪他们的行踪。尼奥见到先知后,却没有得到答案,反而对真相更加疑惑。
当尼奥他们回到接头处,因为他发现两只一模一样的黑猫连续走过,大家才发现特工已经设下了埋伏。最后因为塞弗的出卖,莫菲斯为了救出尼奥,毅然牺牲自己让尼奥逃走。
塞弗先回到了飞船,船上的同伴在毫无防备中被他用激光枪击中。于是尼奥的同伴们相继死去,正在千钧一发之机,重伤的坦克用激光枪击毙了塞弗,将尼奥和崔尼蒂从矩阵中救出。尼奥为了救出莫菲斯,决定去做一件以前从来没有人敢去尝试过的事情。
特工斯密斯正在对莫菲斯严刑拷问,正在这时,尼奥和崔尼蒂杀入特工的总部,经过一番恶斗救出了莫菲斯。
在地铁站内,尼奥为了掩护同伴,毅然留下和特工斯密斯展开恶斗。经过一番追逐后,尼奥还是被特工斯密斯乱枪打死。崔尼蒂和莫菲斯都不敢相信这一切。
尼奥再次复活,并真正开始了解矩阵的奥秘。面对可怕的特工,他不再象以前那样逃避,而是用自己的能力就将子弹阻挡在面前,并轻易地消灭了特工斯密斯。
而这一切并非结尾,故事只是刚刚开始。
“奥西里斯号”飞船在无意间发现成千上万的机器乌贼正在地面集结,并用巨大的机器向地下掘进。船长达里亚斯分析,它们的目的是毁灭位于地下的人类最后的城市——锡安。为了将这个消息送到锡安,“奥西里斯号”飞船展开了最后的绝命飞行。船长达里亚斯的情人乔自告奋勇进入矩阵传送这个紧急信息,同时“奥西里斯号”飞船为了给乔赢得送信的时间,也开始了最后的战斗。虽然最后“奥西里斯号”飞船全体壮烈牺牲,但这个消息终于送达了锡安。
黑客帝国 Ⅱ——重装上阵
锡安的船长们正在秘密开会,讨论机器乌贼的进攻问题。控制中心确认有25万的机器乌贼将在72小时内攻入锡安,但许多船长并不相信这个情报。莫菲斯带着尼奥和崔尼蒂赶到会议现场,请求其中一个船长帮助他等待先知的消息。
会议被一个神秘客人的消息打断,原来尼奥的老朋友——特工斯密斯死而复生,不再受矩阵的控制,并具有了自我复制的能力。
莫菲斯等人回到人类最后的城市锡安,他们将在这里为飞船充电,以便很快返回矩阵寻找先知。莫菲斯和议长哈曼以及司令官洛克之间为如何防御机器乌贼的进攻展开了激烈的争论。
夜晚,成千上万的锡安居民赶到山洞中的圣殿,莫菲斯发表了震撼人心的演说。
狂欢之后,无法入睡的尼奥和议长哈曼就机器的哲学展开了发人深省的讨论。
尼奥赶到矩阵中和先知会面,而先知的守护者塞拉弗的代码居然闪烁着金光,和绿色的矩阵代码完全不同。经过一番打斗后,塞拉弗确信尼奥就是救世主,带他进入了程序员出入的后门程序。
当先知走后,特工斯密斯在群鸦中现身了。尼奥对此并不惊讶,由于此时的尼奥能力比以前更加强大,众多斯密斯都没有能够将他击败。
为了找到关键人物“钥匙匠”,尼奥他们来到了矩阵中另一个和先知一样古老的程序梅罗文加的地盘。梅罗文加并不愿意将“钥匙匠”拱手送出。
这时梅罗文加的妻子帕塞芬意外地表示愿意帮助莫非斯他们。由于有了帕塞芬的帮助,尼奥他们终于找到了神秘的关键人物“钥匙匠”。
梅罗文加带人赶到,尼奥为了掩护莫非斯和崔尼蒂他们,留下和他们展开了一场恶斗。而梅罗文加手下最邪恶的双子幽灵也追踪莫非斯他们来到了高速公路。在这里,莫非斯、双子幽灵和特工三方进行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搏斗。在最后的关键时刻,尼奥赶到救出了莫非斯和钥匙匠。
钥匙匠向船长们讲述了一个重大的秘密,原来他手里的钥匙可以打开通往矩阵源程序的大门。莫非斯相信这将终结人类和机器之间的战争。
当行动开始后,因为有一艘飞船被机器乌贼击毁,崔尼蒂为了挽救任务,不顾尼奥事前的警告而进入矩阵,切断了电源。
当钥匙匠带领尼奥和莫非斯进入到程序员通道后,阴魂不散而又无处不在的斯密斯出现了。最后钥匙匠牺牲了自己,终于打开了通往源程序的大门。尼奥进入到了这个神秘的地方,见到了矩阵的设计师。
崔尼蒂果然如尼奥梦中一般被特工的子弹击中。但尼奥以神奇的速度飞过矩阵,在半空中接住受伤的崔尼蒂,并用手取出了子弹,以他自身的神奇力量让崔尼蒂复活。
在现实世界中,“尼布甲尼撒号”飞船被机器乌贼击毁,尼奥他们在机器乌贼的追击下仓皇逃命。正在这个时候,尼奥忽然感到事情有些不一样,他在现实世界中也具有了矩阵虚拟世界中的超能力,仅仅用手就阻止了机器乌贼。然后他就昏了过去,留给观众们一个巨大的悬念。
黑客帝国 Ⅲ ——矩阵革命
本集故事紧接着上一集的剧情开始了。尼奥在一个虚拟环境中苏醒过来,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而一个小女孩萨蒂告诉他,这是一个归“火车人”管的地方,是独立于矩阵的一个世界。而这个“火车人”则是梅罗文加的手下。
崔尼蒂和莫非斯赶到先知那里,发现先知的外貌已经改变了。先知告诉他们,她为了帮助尼奥,必须要以毁容为代价。先知告诉他们,尼奥现在被困在一个位于矩阵和真实世界中间的地方不能脱身。这个地方归梅罗文加管,如果要救尼奥,就必须要去找他。
尼奥发现自己被困在了地铁站,只能在原地绕圈,根本跑不出这个地方。
莫非斯他们和火车人展开追逐,但火车人很快就摆脱了莫非斯他们。于是莫非斯他们来到了地狱俱乐部找梅罗文加,照例又是一番激烈的枪战后,他们来到了梅罗文加的面前。
尼奥被救出后,发现自己有很多的困惑,于是又找到先知,想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
斯密斯也赶到了先知家中,他感染了所有的人,开始得意地大笑。如果没有人阻止他,斯密斯就将毁灭整个矩阵世界。
所有的人都在为战争做着准备,而一直闭门思考的尼奥终于走了出来。他要一条船前往机器之城,和机器谈判彻底终结战争。所有的人都觉得这个主意很疯狂,因为从来没有人能够到达机器之城。但莫非斯的情人尼俄柏相信尼奥,把自己的船交给了尼奥和崔尼蒂。
在尼奥和崔尼蒂主准备出发时,被特工斯密斯附体的人类拜恩突然袭击了尼奥,将他的眼睛弄瞎了。但这时尼奥忽然发现自己可以不用眼睛就能够看见拜恩,发现了他被斯密斯附体的真相,最后终于杀死了拜恩。
这时机器乌贼已经攻到了锡安,人类和机器在空港展开了残酷的殊死搏斗。人类依靠巨大的机甲战士和乌贼进行着你死我活的战斗,所有的人类都在为自身的生存而战斗着。在最紧急的关头,莫非斯和尼俄柏驾驶飞船及时赶到,用电磁炸弹挽救了即将失败的战局。但是随后更多的机器乌贼赶到,锡安一片混乱,大家都在准备最后的战斗,没有人认为还有幸存的机会。
同时,尼奥和崔尼蒂也在向着机器之城进发。尼奥利用自己的超能力打开了一条血路,在激烈的战斗中,飞船穿越遮蔽了天空的云层,他们第一次见到了光明温暖的太阳。最后他们在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后终于达到了机器之城,崔尼蒂也为此付出了生命。尼奥终于和机器开始了谈判,最后以消灭斯密斯为代价达成了和平协议。
在暴雨中的矩阵,尼奥和斯密斯展开了惊天动地的最后决战。他们上天入地,最后终于来到了一切完结的时刻。
机器乌贼从锡安撤离了,战争终于结束了。在矩阵中,先知和建筑师进行了最后的对话,这些悬而又悬的对话似乎为我们揭开了最后的谜底。
原刊《泼先生》02期 下载地址: “如果说工厂不存在了,那是因为劳动无所不在;如果说监狱不存在了,那是因为社会时空中的关押和禁闭无所不在;如果说精神病院不存在了,那是因为心理和临床的控制已经得到普及;如果说学校不存在了,那是因为社会过程的所有纤维都浸透了纪律和教育;如果说资本不存在了(对资本的马克思主义批判也不存在了),那是因为价值规律已经以各种形式转入生存的自主管理,等等。如果说墓地不存在了,那是因为现代城市在整体上承担着墓地的功能:现代城市是死亡之城,死人之城。如果说实用性大都市是全部文化的完成形式,那么很简单,我们的文化就是一种死亡的文化 ” ——鲍德里亚 “我们全部的文化都是卫生文化,它力图从生命中消除死亡” ——鲍德里亚 死亡在一个以生产与积累为主导的资本主义社会中必然遭受歧视。死亡没有被接纳,它属于耗费、威胁与取消的领域,类似于虚无。对死亡的歧视与对同性恋的歧视一样,是上升期资本主义伦理与偏见的一部分。生产、生育、家庭学、成功学、新教、世俗化、资本等元素组成了资本主义时代的法利赛标准。但在后资本主义时代中,一切曾被压抑与歧视的事物都解放出来了(女人、黑人、同性恋……),一切法利赛标准都曝光为拟真的幌子之后,死亡在消费社会能被承认吗? 鲍德里亚的答案是否定的。对死亡的压抑永久性地奠基了政治经济学的基础。性在当今不再是解放的武器,它被允许,甚至鼓励。相反,死亡却是一如既往地被资本主义禁止。鲍德里亚把摧毁拟真体系的最后一注放在了死亡上,同时将赞成或废除死刑的思考推到了复杂的地步。在死刑的论述上,鲍德里亚对吗?我将直接指出鲍德里亚正确与错误的地方。但首先需要提醒的是,用鲍德里亚的观点去讨论死刑问题会让人觉得轻浮甚至肤浅,这是很难避免的。 鲍德里亚首先将死亡与死刑的价值放在一个拟真系统中考察。在拟真系统中,无论赞成死刑与废除死刑都会与这个罪恶的系统同流合污。拟真系统如同液晶屏幕提供的一切可能性。屏幕将真实吸进它的拟真系统中,真实存活在比真实更真实的拟真空间中。拟真并非指不真实,而是指传统意义上划分真实与虚构的界限消弭,这个界限既在物质上也在意义上,它是一个社会性整体。但拟真并非虚无,仿真系统总以“模仿现实”作为它的“美学设计”标准。也就是说,它要让自己更加“真实”,或“比真实更真实”,让人生活在拟真中而不知其拟真。同样,在价值上这个系统取消了现实的善与恶,而用一种单向度的、不可逆转的拟真的“善”作为它的原则。这样它比现实的人道更人道,比现实的负责任更负责任,比现实的完美更完美。鲍德里亚首先将这种“完美”定义为罪行。废除死刑必然在此“完美”罪行的计划之内,因为在这个单向度的标准中,死亡是禁止的。拟真系统需要以拟真的“生命”作为它的价值,尽管这个生命的概念无任何实质内涵。在拟真系统内部的所有价值坐标,包括“责任”、“文明”、“人道”也是中空的概念,仿如屏幕的像素。这些概念任务是诱惑,让人信以为真,从而拒绝让社会接触到真实。这个真实是《黑客帝国》的“现实的沙漠”,真实的死亡就在这片沙漠上,它随时威胁系统的谎言。 鲍德里亚写道: 人们永远不能在真实层面上战胜系统,我们所有革命战略家所犯的最糟糕的错误就在相信可以在真实层面上终结系统;这是他们的想象,是系统本身强加给他们的想象,系统的生存与残存所依赖的正是不断引导那些攻击它的人到现实的场地战争,而这个场地永远是系统的场地。[1] 现实感是仿真世界制造的虚假场景,也是它的任务。系统最诱人的地方并非它的完美性,而是人们根本无法得知处身在拟真空间中。这与一般的玩电脑游戏是有区别的。玩游戏的人能判断自身在游戏中,才能以“玩”的心态对待。但系统更像黑客帝国的空间,置身内部的人无法判断处身在拟真中,他最多只能感到倦怠,例如《黑客帝国》主人公第一次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实性时就感受到不适。在某种意义上鲍德里亚将法国的被动性哲学推到极端。福柯与德里达的被动性哲学只是语言的被动性,斯蒂格勒也只是技术的被动性,鲍德里亚的被动是一种全面的社会性的被动性。 鲍德里亚对死亡价值的讨论贯穿在拟真社会成形的过程。它的分析来源于福柯又告别了福柯。福柯认为,以生产为主导的资本主义社会和对国家人口生命权的保护是同时兴起的,这是文明社会的开端,也是一种新型身体规训方式。与生产分享同样隐喻意义的词语有生命、能量、家庭、活力、健康、积极、明亮、上进;而与死亡伴随的是疯癫、非理性、疾病、同性恋、倒错等等。鲍德里亚模仿福柯《疯癫与文明》中愚人船对疯子的引渡,将这种现象命名为“死人的引渡”(《象征交换与死亡》第五章第一节),对死亡的压抑比对疯癫的压抑更加根本:“死人不再能分到场所和时空,……他们蒸发了”。[2]“从野蛮社会向现代社会的演变是不可逆转的:逐渐地,死人停止了存在。”[3]整个文化的努力就是分离生命与死亡,分离意味着驱逐,也意味着压抑。“死亡是不正常的,这是一种新现象。死亡是一种不可思议的异常,相比之下,其他所有的异常都成为无害了”。[4]对死亡的压抑远远比对疯癫的压抑更根本地成为资本主义文明的大他者。文明的可能性在于它对生的虚假尊重,与之相伴的是对此世的开放及向未来敞开的时间性。 生命中被同时赋予的生与死之间的交换被硬生生折断,生命沦为只有生存才是合法,死亡是非法的“生死分裂症”人格。这种人格的塑造实际上是资本主义社会的开始。也就是所有人都沦为了资本主义社会的奴隶,所有人都死了一次之后,才能在资本主义社会中依靠拿工资而存活。对于鲍德里亚,生与死的象征交换,也就是对两者的承认是重要的,它是维护个体生命平衡的秘密。“象征终结了这种分离的代码,终结了分离的词项。它是终结灵魂与肉体、人与自然、真实与非正式、出生与死亡的乌托邦”[5]但在资本主义时代中,不论是生产社会还是消费社会,“生”成为最大的单向价值和隐秘的基础。 我们不禁会问,鲍德里亚的消费社会或后工业社会不是一个无压抑的社会吗?为什么还有死亡的压抑?例如,在福柯全景敞视监狱(Panopticism)的社会模式里还存在着看与被看的权力关系;在鲍德里亚的作品中,看与被看之间的界线则被取消,如观众与舞台的界线、屏幕内与屏幕外的区别(例如草根选秀,真人秀等)被取消。难道鲍德里亚仍将消费社会列为压抑死亡的社会吗?答案是肯定的。表面上,消费社会似乎缓解了对死亡的压抑,但这种缓解恰恰是压抑的加强。这是齐泽克(Zizek)所说的,这种加强是:在现在,你不仅要工作,而且要让自己觉得喜欢这个工作,因为工作与消费相互配套,工作就像消费一样必须让自己觉得享受。 尽管生产已终结,但消费社会仍制造生产的拟像;除此之外,社会再也找不到其存在的合理性。社会将消费自己的排泄物(例如将回收、维修等作为生产的一部分)作为生产。社会变成一个“死亡”文化,但它仍旧以“生”作为它的单向拟真的价值取向。消费社会对死亡的排挤与清洗变得越来越隐秘。“死亡”的卫生学是以医学的、生物学的、精神病理学、自动化等合理性方式(系统方式)去承认或中和死亡的破坏力。它不意味着死亡被解放,此时的压抑是通过系统化地承认而去压抑。总体上它仍旧是压抑的。鲍德里亚写道:“必须看到,这种自由转向是基础是一个整体上具有压制性的空间,这个额空间的正常机制吸收了以往属于特殊机构的那种压制功能”[6] 这是理解死刑暴力逆转的关键。一般来说,在系统中死刑并不是破坏生命的神圣性,而是摧毁系统维护的虚假生命权。前者的生命权来自上帝,后者的生命权来自系统。可事实上,鲍德里亚似乎暗示,这个系统是不会受到任何死亡的摧毁。因为系统已经死过了一次,它将所有的成员判了一次死刑(剥削了他们的自由),然后再承认他们的生存(让他们通过劳动获得自由)。因此这个系统不再惧怕死刑的死亡暴力。它同时以医学、科学等的理性法则缓和死亡的深渊。我们可以说,在鲍德里亚的社会中,对生命权的想象仍旧是系统内部的生命权,这是世俗化社会的恶果之一。 但有没有可能终止这个拟真系统呢?鲍德里亚既然发现了这个系统,他一定也清楚这个系统的致命点。致命点同样是死亡。真实的死亡仍旧是一个谜。尽管象征交换可以交换部分的死亡,但它仍旧只是象征的交换。真实的死亡是也是退出虚拟人生的唯一方法,尽管它不是关闭电脑电源的方法。鲍德里亚写道:“但死亡有革命性吗?既然政治经济学是为了终结死亡而进行的最严肃的尝试,那么分清楚,只有死亡才能终结政治经济学。”[7] 系统是什么?是后政治经济学的庞大机器吗?这台机器甚至解除了国家、法律、地域的真实性。对于支持废除死刑的自由主义者,他们走在和系统相同方向的道路上,也就是对死亡的打压。不仅公开执行刑罚的表演被废除,甚至将一切与死亡相关的事物,医院、影像、案发现场、图书等,清洗掉。死亡文化的另一含义是卫生文化。但自由主义者废除了死刑之后,他们不是仍旧强调犯人的责任吗?可他们忽略了责任其实很早已被这个系统取代,正如国家也被替代了一样。死刑的暴力事实上已不能彰显国家权力对生死大权的掌控。政治经济学以及信息技术取替了国家权力。这种权力用承认的政治缓冲突发行的暴力。 那么赞同死刑呢?难道它不是以真实的死亡来反对系统吗?但赞同死刑的在某种意义上不是肯定了系统的虚假生命价值吗?远古时代,被俘获的奴隶被直接杀死。在资本主义时代,当资本家发现有利可图,他们让被俘获的奴隶作变为工人,鲍德里亚看到了这样的劳动是耻辱。而在消费社会,劳动工人不再是创造价值,系统的目的是让他们延迟死亡,生存下去才是他们的工作,而非生产。这个意义上,养生学、时尚学、平淡学根本没能力看清楚它们与后资本主义社会的共谋,它们继续用一种启蒙以来的解放或批评的方式寻求出路,因此永远只能在肯定系统的思路中兜圈。通过遵守系统的游戏规则来破坏系统的方法是完全失效的,这种方法已过时。 问题并没有这么简单。鲍德里亚的死亡是什么呢?鲍德里亚从巴塔耶那里继承了死亡的过剩,它永不能被系统完全体占有,总存在着过度的一部分,并且继续干扰着体制,类似于病毒。象征交换一定能将这些病毒清理完毕吗?生与死并非对等,象征永远无法完全交换掉死的威胁,鲍德里亚绝对清楚这点,这是一种无法讨论的死亡。但他将讨论更多地集中在社会对死亡的塑造上,而忽略了继续深入探究死亡如何摧毁系统。这种无论讨论的死亡甚至威胁鲍德里亚的象征交换。对于无法讨论的死亡,在鲍德里亚的写作中是缺席的。但它会转过来会干扰鲍德里亚对死亡的讨论,包括他对死刑的观点。假如死刑的打击性是发生真实层面的死亡,或者在象征交换层面之内的绝对死亡,那会怎样?死刑应该废除吗?鲍德里亚的死亡与生命一样,似乎能够完全被系统征用,或者被象征完全征用。象征是一种中立性的象征,或者祛魅之后的一种客观化能量描述的方式,鲍德里亚是否仍旧保留着这个系统留给他的遗产?鲍德里亚无法摆脱虚无。 鲍德里亚的虚无是一种体系性的虚无,或者黑客帝国的虚无。因为在黑客帝国的虚拟空间中,无论信仰谁,都是受造之物,倦怠是必然的。象征交换敞开了一个接近绝对的空间,但这个空间需要进一步的拉大。那就是还有一个永远超越象征交换的空间,这个空间不能以“象征”这样带着结构主义痕迹的词语来命名。这个空间无法征用,它是绝对的,如同死亡一样绝对。绝对的死亡能弥补鲍德里亚社会学分析的平面性。如果绝对死亡像病毒一样弥漫在这个一尘不染的虚拟系统中,同样,神也会弥漫在这种系统中。鲍德里亚不能将这个未知的部分过于简单地归结为死亡,正如德里达不能将这个部分简单地归结为他者或延异一样。如果有一种拒绝征用的死亡,死刑是无法征用它的,系统也无法征用它。同样,生命亦是如此。 注释: ------------------------------------------------------------------------------ [1] 【法】让·波德里亚:《象征交换与死亡》,车槿山译,凤凰出版传媒集团,译林出版社,第52页。 [2] 同上书,第196页。 [3] 同上书,第195页。 [4] 同上书,地196页。 [5] 同上书,第206页。 [6] 同上书,第264页。 [7] 同上书,第290页。
“这就是你一生中都会体验到的感觉。感觉到这世界出了什么问题。你不知道问题是什么,但知道它在那里,就像在你脑中有一个碎片,搞得你快发狂了……到处都有Matrix,它无时无处不包围着我们,甚至在这里,这个房间里……是这个世界蒙蔽了你的双眼,让你看不见真相。”
“什么是真相?”
“真相是你是一个奴隶,尼奥。你,和其他所有人一样,生来受奴役……你给关在一所监狱里,这监狱你无法闻及,无法品尝,无法触摸。这是你头脑的监狱。”
以上是《黑客帝国1》中,孟菲斯和尼奥的对白。
把这段对白放进任何一部20世纪的现代主义小说里,都可以称得上恰如其分。然而,假如把这段对白放进一本20世纪的哲学著作中,则显得幼稚和不够专业化。
当下国际学术界最为走红的哲学家,专业是后结构主义学家斯拉热沃.齐泽克曾经写过一篇长文,名叫《黑客帝国或颠倒的两面》,运用拉康、康德和弗洛伊德的哲学,对《黑客帝国1》进行了一番“专业化”的解读。
《黑客帝国》忽然唤醒了人们对哲学的热情,柏拉图、康德、尼采、超验主义、法兰克福学派、后现代理论,都赶鸭子上架般地被用来阐释一部通俗科幻电影、票房冠军。
在齐泽克写《黑客帝国或颠倒的两面》这篇文章的时候,《黑客帝国2》正在拍摄,所有剧情都属于高度保密,齐泽克运用拉康的哲学理论顺利推理出了《黑客帝国2》的故事结构。
齐泽克写道:“也许,在《黑客帝国》的续集中,我们很有可能会看到,那个‘真实的荒漠’只不过是由(又一个)Matrix生育出来的东西而已。”按照古希腊朴素的哲学观点:太阳下没有新鲜的事物。
齐泽克有理由认为这部电影没什么新奇之处,导演沃卓斯基兄弟的奇思妙想和“深刻的思考”,都可以通过哲学逻辑得出圆满的解决。
然而,对于绝大多数观众来说,哲学是一门深奥的专业科学,不仅20世纪的拉康,就是19世纪的康德,同样是晦涩难懂,敬而远之。在拉康和康德面前,沃卓斯基显得小儿科。
但是,作为21世纪初期大众文化的一个“胜利果实”,《黑客帝国》充分显示了当下时代,“非哲学家”的哲学思考——来源于生活,不专业,显得幼稚。
我把它理解为 黑客帝国 搜了一个 最好的办法还是自己看一遍把喜欢的摘录下来 属于自己的经典不是吗?
黑客帝国》中的经典对白(一)
《黑客帝国》(《The Matrix》)是我非常喜欢的一部电影,前前后后看了不下10遍,它的续集《矩阵重装》(《The Matrix Reloaded》)、《矩阵革命》(《The Matrix Revolution》)也看了3、5遍了。跟我一样的“黑粉丝”还是不少的,有些已经登峰造极,大有拿《黑》剧当成《红楼梦》来研究,俨然已有“黑学”之势。我没有那么狂热,只是确实喜欢,所以虽然已经没有人布置写“观后感”,还是想写写自己一点粗陋的感受。
就电影的拍摄技巧,视觉感受而言,其实《黑客》一、二已经达到巅峰,《黑客》三已经毫无新意,但就故事的完整性,逻辑性,和它所展示的哲学深度而言,《黑客》三不可或缺,可以说,不完整地看完这三部曲,是无法真正体会到编剧所要表达的哲学意味的。对于《黑客》的整体分析,已经有很多人做过了,其中包括结构主义大师斯拉沃热·齐泽克(Slavoj Zizek),甚至有人写了《黑客》每个电影分镜头的分析。我在这里只是想摘录一些我最喜欢的对白,有的加上一点个人感言,抛砖引玉而已。
Morpheus: At last. Welcome, Neo. As you no doubt have guessed, I am Morpheus.
Neo: It's an honor to meet you.
Morpheus: No, the honor is mine. Please, come. Sit down. I imagine that right now you're feeling a bit like Alice , tumbling down the rabbit hole? hm?
Neo: You could say that.
Morpheus: I can see it in your eyes. You have the look of a man who accepts what he sees because he is expecting to wake up. Ironically, this is not far from the truth. Do you believe in fate, Neo?
Neo: No.
Morpheus: Why not?
Neo: Because I don't like the idea that I'm not in control of my life.
Morpheus: I know exactly what you mean. Let me tell you why you're here. You're here because you know something. What you know you can't explain. But you feel it. You've felt it your entire life. That there's something wrong with the world. You don't know what it is but it's there, like a splinter in your mind driving you mad. It is this feeling that has brought you to me. Do you know what I'm talking about? Neo: The matrix?
Morpheus: Do you want to know what it is? The matrix is everywhere. It is all around us, even now in this very room. You can see it when you look out your window or when you turn on your television. You can feel it when you go to work, when you go to church, when you pay your taxes. It is the world that has been pulled over your eyes to blind you from the truth.
neo: What truth?
Morpheus: That you are a slave, Neo. Like everyone else you were born into bondage, born into a prison that you cannot smell or taste or touch. A prison for your mind...... Unfortunately, no one can be told what the matrix is. You have to see it for yourself. This is your last chance. After this there is no turning back. You take the blue pill, the story ends, you wake up in your bed and believe whatever you want to believe. You take the red pill, you stay in wonderland, and I show you how deep the rabbit hole goes...... Remember, all I'm offering is the truth, nothing more......
这是尼奥和墨菲斯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和对话,尼奥即将做出一个重要的选择,然而实际上选择的结果早已经被设定好了,尼奥就是被设计者和先知选定要完成他的使命的,换句话说这根本就不是选择,而是宿命。细细体味,你会发现,Matrix和命运,其实是如此的相像,令人真假难辨,或者二者本就是一体。尼奥说他不相信命运,他想要掌握自己的命运,而事实上,他仍然没有逃脱命运的安排,或者说没有逃脱Matrix的安排。想要真正理解这段对白,就要对西方对于命运的认识有一些基本的了解。这源自希腊神话,在希腊神话中,真正主宰一切的是命运,即使是众神之王宙斯,也不能例外。众神最多可以预知命运,以神谕的形式委婉的揭示,但绝无法更改。最著名的例子就是俄狄浦斯,虽经过种种努力,仍然不能摆脱其弑父娶母的悲剧命运。与Matrix的抗争,也就是与命运的抗争。
这里还有一个涵义深刻的细节,墨菲斯(Morpheus),也是希腊神话中众神之一,是掌管睡梦之神。在谈话的结尾,墨菲斯说:“All I'm offering is the truth, nothing more......”真相将由睡梦所揭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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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客 评论于 [2022-09-30 10:19:24] 回复
怎么样原刊《泼先生》02期 下载地址: “如果说工厂不存在了,那是因为劳动无所不在;如果说监狱不存在了,那是因为社会时空中的关押和禁闭无所不在;如果说精神病院不存在了,那是因为心理和临床的控制已经得到普及;如果说学校不存在了,那是因为社会过程的所有纤维都浸透了纪
访客 评论于 [2022-09-30 01:40:45] 回复
生文化。但自由主义者废除了死刑之后,他们不是仍旧强调犯人的责任吗?可他们忽略了责任其实很早已被这个系统取代,正如国家也被替代了一样。死刑的暴力事实上已不能彰显国家权力对生死大权的掌
访客 评论于 [2022-09-30 11:18:32] 回复
。你不知道问题是什么,但知道它在那里,就像在你脑中有一个碎片,搞得你快发狂了……到处都有Matrix,它无时无处不包围着我们,甚至在这里,这个房间里……是这个世界蒙蔽了你的双眼,让你看不见真相。” “什么是真相?” “真相是你是一个奴隶,尼奥。你,和其他所有人一样,生来受奴役……你给
访客 评论于 [2022-09-30 09:02:56] 回复
代城市在整体上承担着墓地的功能:现代城市是死亡之城,死人之城。如果说实用性大都市是全部文化的完成形式,那么很简单,我们的文化就是一种死亡的文化 ” ——鲍德里亚 “我们全部的文化都是卫生文化,它力图从生命中消
访客 评论于 [2022-09-30 06:15:43] 回复
处身在拟真空间中。这与一般的玩电脑游戏是有区别的。玩游戏的人能判断自身在游戏中,才能以“玩”的心态对待。但系统更像黑客帝国的空间,置身内部的人无法判断处身在拟真中,他最多只能感到倦怠,例如《黑客帝国》主人